“哈哈,我选的这张是涂然拍的,他拍照还是挺有水平的嘛…你看,放接吻太肉麻了,这张刚刚好…”
许塘的工作室里有胶水,周应川在粘照片,许塘就拿着相册坐在他怀里翻,边翻边笑,那场婚礼真的留下太多欢笑美好的记忆,遇到许塘说特别好看的,或者抓拍特别搞笑的,比如涂然牵着一只大狗被迫狂奔了一百多米,几乎要平地飞起来,两个人会一同笑。
关于照片的事不止这一个,先是曼谷的沉船调查拖了这么多年终于出了结果,和许塘预想的差不多,就是违规改建船体导致的,所属公司为了多载游客,违规加盖船层,又为了将重心下压而又往船舱底部灌注了上百吨水泥,这操作简直骇人听闻。
这件事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很快地,又被别的新闻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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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圣诞节时,许塘收到了申州基金会的吴经理发给他的季度总结报告。
大开的彩印本足足有四百多页,沉得比他桌上的某年评选的环保主义建筑集合还重,尽管许塘已经跟他说过,不用邮寄,发国际传真,电子邮件都可以,但吴经理始终坚持实体汇报,并觉得这才能让领导真真切切感受到他们辛勤工作的丰硕成果!
好吧…他晚上有个巴黎的项目要修改,下班晚了一些,周应川开车在他事务所楼下接他。
许塘背着包,周应川就接过来了。
“这么沉?”
“还不是那个吴经理,发了四百多页的季度报告给我,沉死了…这是我的绘图助理,张月,中国人,也是宾大毕业的,她车坏了,我们送她一趟…”
周应川这才发现许塘身后还跟着一个短发女孩。
虽然许多杂志都曾说许塘身上的光芒是“太过耀眼”的程度,加之他在媒体前一贯露面向来都是“不知谦虚为何物”的倨傲,最开始被他招募进事务所的职员都有点怕在这位过于年轻又极具才华的老板手下做事会“压力山大”。
但事实上,许塘比他们想象的好相处的多,他做老板有能力、有人脉、有资源,从不会压榨职员做做不到的事,奖金福利更是不会吝啬,公司里有一间房间常年堆满了各大奢侈品牌的礼盒,据说这是因为老板是超级VIC,送的太多他也用不了,基本上一个季度就会作为额外的员工福利任大家挑选。
运气好了,拿到什么限量版,就能抵得上别的事务所一整年的奖金。
所以,别看他如此年轻,但他真的很会做一个“老板”,其实这件事涂然也调侃过,怎么许塘那么年轻,之前又眼盲,按理说会被限制诸多,要他来慢慢“适应”正常人的生活才是。
但这些年无论是念顶级名校,还是创办的事务所仅仅几年就跻身全球前十的战绩,他就像没有走过半点弯路,一直都像玩游戏一般,玩着玩着就轻而易举的站上了别人或许奋斗几辈子都摸不到边的位置。
怎么形容呢,就像这些路都有人在前面为他踏过一遍了,所以他天生就知晓方法、知晓捷径,知晓权力该如何掌控、运用,知晓每一步关键节点该如何选择,利益才会最大化。
对此,佟杭云倒是一点不意外:“这不废话么,许塘那是周应川从小捧着手心里一点点教出来的,放古代就是独一份的太子啊,人家天天学的能是怎么去当一只咩咩叫的小绵羊吗。”
涂然觉得真挺有道理的,又想起他被老板压榨的痛苦:“呜!那为什么我就是一只小绵羊!”
佟杭云笑:“早跟你说了我帮你成立一个自己的工作室,你又不干…”
“可我又没有许塘那样大的名气…!”
看涂然红着眼圈,真跟一只受欺负的小绵羊一样,佟杭云忍不住亲吻他:“像许塘那两口子的变态一百年才有几个,难道其他老公就不优秀,其他建筑师就不吃饭了?
“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
佟杭云笑了:“宝贝,名气嘛,几个案子炒一番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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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许塘在跟周应川说话,他们说的是圣诞节去哪儿过,纽约有时实在太吵了。
后座的张月跟着许塘有大半年了,她大学实习时就在这里,早就听前辈里说过老板有一位同性爱人,今天一见,她真的没想到老板那张俊脸已经够颠倒众生了,老板的老公竟然也这么帅…!
实在太般配了…!她简直太有素材了!
她掏出手绘小本,拿着笔悄悄地、拼命地画,很快到了公寓楼下,是许塘给那些暂时在纽约还没找到住处的员工宿舍,他也没注意到她的画本,不过等后面有一次开会,许塘不小心看到,他差点被里头面红耳赤,不,不堪入目的插画惊的手下的签名都划出一道去…
后来许塘高价从她手里买走,回去和周应川一同研究,咳…不过这是后话了。
回到家,许塘就在翻吴经理给他的季度汇报,他晚上有时会饿,阿姨不会留宿,晚间就走了,周应川在厨房里给他蒸蛋羹,蒸的不多,也好消化。
忽地听见外面喊:“周应川!你快来!”
周应川鸡蛋都没打完就赶紧出去了:“塘塘?怎么了?”
许塘坐在客厅的地毯,他看着那本汇报,急忙地跟他招手:“哥,你快来你快来,你看,这个照片里是不是有莫小翔?!”
看到他从头到脚的没受伤,周应川松了口气,说着“马上来…”男人回身将蛋羹装好,放进蒸箱定时,才出去。
“这个吴经理,这本册子搞这么重,这张照片又印这么小…!周应川,你看这个下头的名字是不是莫小翔?”
他指着刚才正巧翻过的那页,是基金会上个月组织志愿者去孤儿院送慰问品的合影。
他说的人是合影第二排最左边的男人,男人皮肤黝黑,带着“蓉基金”统一发的帽子,咧着嘴笑,脖子上坐着一个瞧着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关键是,他垂落的一侧手臂袖管空空。
影片下面是照相馆随附洗出的合影人,印着按照照片排位的红色人名,不过这张照片放的不大,名字里都看不清,只能勉强分辨出前头的“莫小”,后面那个字就是一团红色了。
周应川帮他辨认,说真挺像的。
算起来,他跟莫小翔真得有差不多十多年没见了,莫小翔是当初他在培江遇到的第一个好朋友,那个独臂男孩勤工俭学,还拉着他参加学校朗诵,许塘他们出国前,莫小翔跟他说他要去找被卖掉的妹妹,后来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国内那边正好是白天,许塘当即给吴经理打去电话,吴经理叫人送来那天志愿者的名单,果然有一个叫莫小翔的。
接下来就是给莫小翔打电话,电话里,最开始听到许塘声音的男人都没听出来是谁,直到许塘说:“莫小翔,我是许塘啊!